黃明讓記錄

2月12日

修行總是業力跟願力在做拉鋸戰,每一個人多生累劫所累積的善業惡業,形成了種種命運,修行用功,自己的願力以及信念對著潛在的業力,過程中會有各式各樣的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這些都很平常。色身上的酸脹麻痛,心裡頭的七情六慾,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的業力所形成的,因此每一個人都要在修持中接受業力的考驗。

在法上,每一個人體會深淺不同,但不管怎樣,修行要願力與念力兼顧,才不會被自己的業力、習氣打垮。善業多的、善根深厚的,可以少吃很多苦頭,進步快。業力重、自己的道行又不是很堅定,那考驗就多了。修哪一法,不是法的問題,是我們自己願力以及智慧資量、福德資量夠不夠的問題。善業深厚的,心胸自然寬廣,這些人生的小考驗很快就過關了。業力重的就辛苦了,考驗多,加上自己見地不夠真實,這過程就夠顛倒了,受著身體修行的酸脹麻痛,因此有的人修了一半就會起懷疑,可見平常信願兼顧之重要。

不管修哪個宗派、哪個法門,能夠信願兼顧,遇到逆境魔考,根器好的跌得重、跳得高,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更清楚了,對法的體會更加深刻了。善根比較淺的、障礙重的,經不起一個風吹草動,就受不了。所以,六度萬行中的忍辱不容易,它太重要了。苦能入道,信願兼顧的,受點苦,對法的體會就更加的深刻。業障重的、智慧不夠的,逆境一來,往往完了。會修行的人,順境來乘勝追擊,順增上緣;逆境來也可以讓自己成長,逆增上緣。凡有智慧的,順境、逆境皆如其法、皆得其法。智慧不夠的,順境容易起貪著;逆境更受不了。逆境一來就起瞋恨心、起懷疑,很容易遷怒,怪罪於環境、怪罪於人事,種種的顛倒妄想就來了。因此大家修行一定要好好的發大願,要難行能行、難忍能忍。

修行一定要越挫越勇,受到挫折越能激發無畏布施,不怕艱難、不怕辛苦,處處反求諸己,看清自己的念頭,不讓自己顛倒,顛倒就麻煩了,顛倒就修不下去了,怪東怪西,退轉去了。藏密的馬爾巴上師教育密勒日巴,用的是逆法,百般的折磨,但密勒日巴沒有一絲一毫的顛倒,只有心存感激,所以他能夠成為一個大成就者,不是偶然的。心性非常好,總是觀察對的都是環境給的,都是大眾給的,都是善知識給的;不對的都是自己的,這樣就能修得有成就了。

儀軌,講到了上師相應法。

上師即金剛上師,應該是通達般若,才有資格稱為金剛上師。修習佛法,能不能有成就,傳承法脈也是很重要的。南老師在密法中惟有傳準提法門。以南老師的成就,等於為這時代選擇一個可親近、可用功、可以成就的一個法門。

當年我因為看《壇經》而出家,當時對台灣的佛教我並不熟悉,也不曉得哪裡有禪師。一直到出家後,南老師到我就讀的佛學院佛光山演講,那時對他還沒有深入的了解,直到1974年,南老師在佛光山大悲殿,打了一個禪七,那個禪七讓我在見地理念上,真正找到了一位通宗又通教的明眼的大善知識,雖然是一個在家居士,卻於佛法修証真正內行。

參加南老師那個禪七後,就特別專程到現在大安森林公園正對面的信義路三段二十一號拜見南老師。那次禪七下來,南老師也是大病一場,我們幾個佛學院出家的同班同學到了他的辦公室。當時南老師特別叮嚀,等我有些禪定功夫之後再去找他。那回禪七整個過程,我覺得南老師所講的都說到我心裡頭去了,我很慶辛我遇到又能親近這位一代大成就者。

真正親近南老師是我閉了四次般舟三昧關之間,尤其第四次民國67年的中秋,南老師帶著他的兒子南一鵬、二位台大的學生,一位李慈雄,現在就是上海斯米克集團的總裁,另一位老古出版社的前總經理陳世志,親自到佛光山關房,可說是來接引我,由之我跟南老師更深一層的親近了。在這之前閉關中我每天寫日記,一個禮拜到十天寄到台北給南老師批閱。我這一生能夠在台上來跟大家傳這個法門,可以說是南上師的加持。對我自己剃度的兩位師父來講,仁公上人戒學非常嚴謹,廣公上人非常本份的修行,我這一生出家非常幸運的有兩個教我怎麼做一個僧人的典範。遇到好的師父、遇到好的善知識,更重要還是自己要認真、要精進啊!你要閉關專修,不是等善知識幫你安排,自己在法上總覺得自己還不夠,所以必須一路精進下去。因此我個人這一生的這一點基礎,就是來自於善知識的棒喝提攜,和自己聆聽依教奉行,這兩件事很重要。

我修行中很多因緣也錯失過的,記得有一年南老師幫我安排到上海閉關,我們基金會的楊秘書長幫我跟洪啟嵩老師在一個地方安排演講,為了這堂演講,讓我上海閉關去不成了,這叫因小失大,這是一次的遺憾。第二次的遺憾是南老師敦促我到太湖大學堂,那時太湖大學堂新築還沒建,有三棟樓蠻現成的,其中有一獨棟的要讓我閉關,但台灣的這些法務安排不了,沒有去成。隔了兩三年,已經不是在太湖大學堂閉關,而是在上海南老師住的地方,在那裡閉關將近一年。當然閉關環境沒有太湖大學堂的獨立,這是第二次錯失的一個機會。

上師相應法提到要觀想上師在自己頭頂上。在密教來說,觀想上師相應法是有次第的。好比我們南上師傳的準提法是第一代,把最近的觀在底下,把上一代的觀在上面,這樣一代一代的往上觀。這是表徵的傳承,以此觀來體會你得到歷代傳承的上師的加持。這時一樣的觀想種種殊勝供養,觀想好了,觀想上師由頂上光明中渾入我身,三身合一,本師、上師還有自已,三身合一、了無分別。這是要進入到本尊法之前修這個法,這要有金剛上師的傳法,對法的體會理解才不會偏差。

我跟大陸佛教的結緣是從民國77年,1988年,第一次到廣州韶關南華寺,參拜肉身不壞的六祖惠能大師,那是我第一次到大陸。隔一年,我帶十方禪林籌建會的參訪團去。九零年在廈門南普陀閉了半年關,相當不錯!1991年南老師大概要我乘勝追擊,幫我安排在上海閉關,那時上海才剛剛開始起步。但安排在上海閉關有其因緣,我錯失了。一直到2005年,已經是14年以後了,才到了南老師的長發花園的住所。

1991年上海沒有去成,1992年、1993年、1994年南老師又把我安排在北京西山八大處的佛牙塔閉了三次關,這三次關也閉得相當好。1995年南老師把我安排到海南三亞、海南省省政府的招待所打七。我在大陸打七第一次就在海南的三亞,而且是在省政府招待所的所在地,有特殊的意義。1996年到西安的海蓮寺打了一個七,後來又在西安終南山淨業寺分三次打了三個七。所以,從1988年開始,幾乎每一年都到中國大陸參訪交流,還因有「房山石經」的印行跟中國佛教協會、海南南山寺也結了一段的因緣。

我記得是西元2000年時,我辭去了紐約莊嚴寺、大覺寺的方丈職。好像是2001年,安排在太湖閉關,那一次我沒有去成,南老師大發雷霆。說起來慚愧,那一次如果去成,應該跟太湖大學堂的因緣會很深的,這是南上師的慈悲。一直要到2005年才去上海,所以從第一次安排,1991年沒有去成,延後十四年在上海閉關。這十四年,很多因緣是南上師對我的愛護,給我很多的加持的機會,但我自己給糟蹋了,錯失掉了。講這些是要告訴大家上師相應法很重要,依教奉行很重要。

南老師在八九年,從香港打電話給我說:你眼光不要老是停留在台灣,將來有機會為大陸佛教多奉獻一點。如能盡早去上海閉關多好,當時我待在台灣十方禪林開發得很辛苦,南老師大福德、大智慧,仰仗他的威德,可能就輕鬆多了。這是事後反省實際的狀況,把我自己的經歷告訴大家,上師相應法的修法及其感報。南老師是大成就者,眼光智慧當然不同,他的安排不同,只是那時我個人不懂珍惜。後來從上海到武夷山,從2007年、2008年,尤其2009年,在大陸、台灣共打了三十幾個七,其中大部份都在大陸。也就是這個因緣,我們大陸的準提弟子也越來越多了。這次的七大概來了五六十位,很難得。所以特別奉勸諸位,好好的依教奉行,好好用功,別錯過了。